他和哥哥。
家里现在还有罗婶送来的一只瓷碗,因为当时搬走得急,忘了还。
但现在也没机会还给罗婶了。
罗婶家的两个儿子都死在前线了,前后只隔了不到两个月。罗婶接连收到两封慰问信,接受不了儿子死在异乡,连尸骨都见不到,从此整个人性情大变。
半个月前,罗婶上吊了,尸体好几天才被发现,陈念得知消息后,去送她了最后一程。
隔壁的一家人都没了,就算他这时候搬回去,好像也没个人能说话。
过完中秋再走也行,陈念心想,住在军区收信还方便些,这里无论做什么都是享有优先权的。
当然,前提是,如果陈今那个笨蛋还有在给他寄信的话。
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一点,时针跳动的细微声响被深夜无限放大,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沉默不语,各怀心事。
程问音一遍遍抚摸着宝宝手指上抽血留下的血点,一边走神回想着今晚的经历,心里五味杂陈。
他刚刚说谎了,他其实是怨过的齐砚行的,就在今晚。
他帮宝宝换好衣服后,四处翻找雨伞,怎么都找不到那把藏蓝色的大伞。
宝宝一直在哭,哭声越来越虚弱,夹杂着咳嗽和干呕,程问音急得额头冒汗,恨不得把宝宝护在怀里,冲进雨里。
四处翻找无果,程问音终于想起,齐砚行上次离家前,他亲自将那把伞放到了他的行李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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