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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陈今想得快要发疯,一想到每一刻的陈今都生死不明,那些恨意几乎盖过了他对陈今痴迷一般的爱。
他无法将程问音对丈夫的爱,和他自己界限模糊的爱恨放在一起共情。
这仿佛是天差地别的两个概念。
“吃花生糖吗?感觉你嘴唇有些白,是不是低血糖了?”程问音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用纸巾包着的花生糖,“本来是给宝宝带的,担心他不配合医生。”
“谢谢。”陈念没客气,伸手接了过来,剥开纸巾丢进嘴里。
程问音覆上他的手,很凉,不像他和宝宝的,是温热的。他不自觉握紧了些,说:“陈念,今天谢谢你。”
“中秋节……要不要和我跟宝宝一起过?”他问,“我外公应该也会来,人多了热闹些。”
关于团圆的节日在战争时期总是显得分外敏感,程问音已经习惯了丈夫不能回家过节,倒也不觉得难过。起码他还有宝宝和外公,而陈念却只有自己,或许连一顿热腾腾的饭菜都吃不上,无论是出于感谢,还是单纯心疼这个男孩,程问音都希望陈念能和他们一起度过这个节日。
陈念含着花生糖,含糊地“唔”了一声,没告诉他自己原本打算今晚就搬走。
他和哥哥一起住的房子经常停水停电,人们为了生计四处奔波,早出晚归,邻居之间相处的机会并不多。
其中最熟悉的邻居,一定是隔壁的罗婶。罗婶性格直爽,待人热情,没什么文化,是个典型的劳动妇女,独自把两个儿子拉扯大,很不容易。
每逢过节,罗婶给儿子炖了肉或是煮了鱼汤,一定会用家里的碗装着,分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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