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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再有反应,她已举着银壶倾过身子,轻声地道:“我为舅父斟酒,还请舅父给我给薄面。”
她的声音略带颤音,像是强忍着恐慌,因为她挨过来的动作,一撮鬓边的长发柔柔地垂落下来,半遮半掩间她莹白的肌肤,比皎洁的月色还要明亮无暇。
旁人都当她是善解人意,在为成帝与太子解围,又实在是害怕,才会声音发颤,就连离得最近的太子都没发现异常,心中还为此感动不已。
只有凌越知道,她那分明是一边勾着他的脚,下盘吃力站不稳导致的。
可偏偏他什么都知道,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推开,让在场的众人看看她这名门闺秀都在桌布下做些什么。
当着未婚夫与未来公婆的面,勾引未婚夫的叔父,足以令她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但在她靠过来,软软地喊他舅父时,他根本推不开也挣不了,明明只是虚虚柔柔地勾着,却仿若被缠上了最坚固的锁链。
让他无法推开这愚蠢的圈套。
凌越侧目,定定地看着她,让沈婳手中的银壶愈发拿
不稳。
方才她是真的没办法了,眼看他起身要走,若等他回了住处,她就没办法再寻过去了,只能咬牙赌一波了。
天知道做这事时,她有多忐忑,既要与内心做抗争,又要赌他不会翻脸,她不止一次退缩过。
可一想到凌越可能会受伤,她若不提醒,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的,便还是硬着头皮坚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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