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他扶着老得越来越厉害了的年嬷嬷,一直到太阳底下坐着。
年嬷嬷收了叆叇,用微眯着的老花眼看他,拍拍他放到膝上的手:“奴奴是不是难过了呀?”
狼奴没说话,很久才点点头。
“告诉嬷嬷,奴奴为什么难过?”
嬷嬷像在哄小孩子,狼奴想他早不是小孩子了,他已经是能保护殿下的人了。只是殿下不要他,他学会再多的东西也没有用,因为他是北地的小狼,小狼没有爹娘,没有家,没有钱,做不了殿下的驸马。
覆在狼奴手上的那双粗糙生斑的手被几滴泪打湿了,年嬷嬷拿帕子给他擦眼泪,狼奴坐着不动,看向她:“嬷嬷的孩子呢?”
“已经死了。”年嬷嬷语气寻常,发现从没在她眼前掉眼泪的小狼奴今天眼泪擦也擦不净后,叹了声气,“投新胎,认别人做娘去了。”
“狼死了也会投胎吗?”
“六道轮回,会的呀。”
“我娘很好,嬷嬷的孩子可以找她做娘。”
年嬷嬷气息颤了颤:“……好。”
狼奴一连十几日都没再出现在楚言枝面前了。窗外下着三月春雨,楚言枝坐在案前读诗,有句“燕草碧如丝,秦桑低绿枝”。
“丝”与“枝”字上还留有她上次读到时划的两个小红圈。人在秦地,看到桑叶层层叠叠压弯树枝,怎么会想到燕地的青草已经长得如丝线般细韧了呢?
楚言枝让宫婢将支摘窗开了一角,她望着院子里被细雨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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