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来了:“就是想念,身边有一两件旧物便罢了,这样样都要带的,你怎么不把阿萝踩过的地砖都撬走?”
岑妄皱眉:“母亲,你这样便太夸张了。”
夸张?他竟然还知道夸张!
王妃平复心绪,让自己不要过分激动,而是语重心长道:“阿妄,你父亲很担忧你现下的状态,真相究竟如何,你比我更清楚,既然决定放手了,又何必还要让自己缠绵过去?你总要往前看,要记得自己是谁,这肩头担的是什么责任。”
“我知道,母亲。”岑妄原本只是随口一答,可不自觉的,话语里便带了些酸涩,他的声音就低沉了下去,和在苦瓜汁里浸泡过一样,“我知道的,母亲,可是……”
人若能时刻保持理智,又何必育有情绪。
岑妄早在送别桑萝时便想过,要把桑萝放下了,他要重新做回岑妄,可是,后面总是跟了个可是。
于是这样的念头天天想,夜夜想,从桑萝的‘头七’想到预备启程离开王府,岑妄仍旧没有办法真的放手。
反而在王妃差人来告诉他要整装行李时,岑妄忽然感受到了莫大的惶恐。
他就要离开一个充满桑萝气息的地方,去一个与桑萝毫无关系的地方了。
在上京,所有人都知道桑萝是他的妻子,他是桑萝的夫君,后来桑萝不幸‘死’了,他要为桑萝守孝三年。
而在锦端,没有人会知道桑萝是谁,她的名字将会隐于‘燕世子妃’这个身份之后,逐渐面目模糊起来。
锦端人只知岑妄为世子妃守孝三年,却不会知道岑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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