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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青棠顿了顿,欲言又止,“大体上,那孩子年幼体弱,若再这样拖下去,必是时日无多。”
可话虽如此,沈青棠亦没把握开口救好他,患于体内的病症,调理向来是个大难关。
她曾在娘亲的手札里看到过一则鲜有的方剂,只不过这方剂需要用到一种长于南境的苏茭草。
此草生在高山,极难采寻。便是眼下派人去采了,远水难救近火,南境到燕京的脚程,只怕也两月有余了。
沈青棠的神色里不觉透了些为难,“若还有宽释余地,我兴许可以再延他个十来日命脉。”
说到这,沈青棠及时顿住了。
这种话她也不能多说,官家的事她毕竟无权插手,再怎么不忍心,也只好能救则救。
“观亭巷回春堂,若有需要,随时恭候。”沈青棠思索片刻,施施然行了一礼,“就不叨扰大人办公了。”
她说话、行礼、辞别,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魏珩尚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见她已然兀自离开了他许远。
就好似萍水相逢的陌路之客一样。
若说她变了,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她还是那个娇娇小小的沈青棠,步态鲜活,面颊粉润,若仔细打量,还能在嘴角边看到一个如隐若现的小梨涡。
魏珩目视着那迈过门柩,一步步走向随从的女孩,仿佛是被谁掐住了胸腔般,失控地翻涌出了难言的情愫,如洪流决堤,泛滥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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