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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昀翰在病里昏昏沉沉的,任由对方宰割。在内裤被拉住的瞬间他反射性的抓住了丁浩潍的手。
「又不是没看过,你的我十九年前就看过了好吗?」丁浩潍又用力一扯,而后很迅速的帮对方换上一件新的,接着套好了衣服,把人放回棉被之中。
丁浩潍把脏衣服拾起,丢进门旁的洗衣篮。简直像个老妈似的,他碎唸自己。
单身的人如果生病究竟有多惨他是知道的。健康的人一切都好,但是一旦身体出了状况,能依靠的就只有家人跟好朋友。但是成年的人都会因为独立成了习惯──包括顾虑自己与别人的──总到了最后一刻才会求援。
丁浩潍觉得床上的人已经错过了求援的时期,病魔侵袭、摆佈着可怜的肉体着,现在自己不能丢下他。
他不否认,自己见到对方的那一瞬间,仍然抱持着当年的那一份恼怒,甚至因此对对方恶言相向。
但是昨天的雨里,他不确定是否有什么消融,还是有什么滋长。
想着想着,他又踱回床边,看着那张病顏。
「不……讨厌……」在病中的人囈语,眼皮似乎因为被什么追赶而颤动。
当年丁浩潍对钟昀翰喊出了讨厌之后,连结他们的线就完全的断了。下个学期的开学典礼之后,传来的是钟昀翰转学的消息。音乐老师宣布是因为钟昀翰往后要进入国中音乐班就读,所以转移了学区。
这对丁浩潍与阿飞而言相当突然,事前没有一个人知道。阿飞曾这么说:往后要是我们继续参加合唱团,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遇见他……
丁浩潍一字一字的回应,「你要是有那个间工夫乱想,不如拿去练你的独唱的部分……现在是你在撑全场了。加油点啊。」
但是那时候的他们即使再相见,丁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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