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束缚着兄长的锁链,也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转嫁到清志身上,从此不必再折磨着哥哥。但与此同时,一护拼命压抑的罪恶感仍然在不断地上涌,他哪怕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都觉得浑身一阵阵发凉,好像面前这个本该天真活泼的少年的一生,从此就毁在了自己的手里。
令人痛苦的会议结束了之后,白哉领着清志去祠堂。天边滚过几道闷雷,几片白光闪过,将那两个掩映在半人高花丛中的身影映亮一瞬,随后又再度沉入了黑暗之中。一护不知怎么的,觉得很是喘不过气,头一次觉得他早已去惯了的那个祠堂变得极为可怕。他抓着胸口,害怕得浑身发抖,差点就要出声把哥哥给叫回来。但幸好在一护的神智尚未完全崩溃之前,兄长就已经折返了。
白哉沿着小径平稳地向他走来,看见他的弟弟掀起软布帘的一角,跪在门口一脸坐立不安的模样,焦急不已地往这边看。和室里柔和温暖的光镀在一护整齐束起的马尾上,就像是阳光灿烂的夏日里开满了河堤的雏菊,光泽鲜亮而美好。白哉不由自主地和缓了表情,方才被弟弟描述成毫无怜悯心的石像脸转瞬就变成了一护熟悉的温柔体贴的神情。
他抬膝跨上台阶,弟弟主动伸手探向他,白哉也便紧紧拉住了弟弟的手掌。两人一块沐浴在了和室的明亮的灯光下,一护心里不知从何而来的不详才稍微消散了几分。他们俩的手交握在一起,一块离开了和室前往一护目前住的房间。白哉将他送到了门口,弟弟反而在推开门的时候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于是兄长便接受了弟弟的暗示,没有再提起分房的决定,跟着他一块走进去了。
这个晚上註定不太安寧,雷声之后暴雨骤临,一护哪怕缩在哥哥怀抱里,都被那吵杂的雨声扰得不能安寧。可他能听到劳累了一整天的兄长逐渐变得绵长的呼吸声,害怕打扰了白哉的睡眠,青年僵硬着身体不敢乱动。暴雨总会让他想起许多过去不太愉快的事情,而不再承担祭品义务,似乎并不能让他彻底摆脱那些糟糕的回忆。
一护好不容易累得昏昏欲睡时,忽然听到了什么响动。他不由得凝神去听,但那响动在雨声里并不分明,只是若隐若现。正当一护犹豫是不是要去看个究竟的时候,猛地一声惨叫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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