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过着年三十还要看书练字的日子,一颗脑袋里除了荀家的职责外装不进其他。
文帝赞颂江左杨勇敢,他却在想宁公公好可怜,养江左杨这样久,就是为了有个人给他养老送终,死后有人能给他烧个纸钱,江左杨却这样就一走了之了,未免太过无情。
文帝拍拍他的肩膀:“你说得很对,所以宁公公才会在朕面前哭得一塌糊涂,可若是他选择了宁公公,那女子可是连哭得机会都不没了。而且,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有勇气,抛下前程赌一颗真心的。”
再后来,他要去游学,文帝问他去不去香积山。荀家是要他声名扬天下的,荀引鹤自然绕不过香积山。
文帝还记着那件事,便道:“你见了江左杨与他谈一谈,兴许便能明白了。”
但那个道理,江左杨没能让他明白,让他明白的是江寄月,只是那时候初初开了情窦,心魔还未成型肆虐,他以为自己还是比江左杨更拎得清轻重的。
所以当江左杨望着江寄月与沈知涯,转头和他说:“只要是阿月喜欢的,便是乞丐我也让她嫁。”
荀引鹤却笑着摇摇头。
虽未置言,他心里想得却是,她若真相中了一个乞丐,你不会舍得让她嫁过去吃苦的,人往高处走的道理,三岁儿童都懂。
直到后来他去信求亲遭到江左杨拒绝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江左杨从未改变,也从未顽笑。
既然江寄月不喜欢他,那么什么荀家家世,远扬才名,都不重要。
而在这点上,江寄月像了江左杨十成十,只是江左杨最后赌到了真心,江寄月却算上恩情都还输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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