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血无数的雁回剑绕过两支破绽百出的铁箭,一直穿透了少年的咽喉,首先割断喉管,其次才向侧面豁开,割破了最粗的那条血管。
少年立刻毙命,季舒流收剑回鞘,并无取胜的轻松,心里有些难受地想:“才这么小。”
他试着去拔身上的那支箭。可是左臂的后方不好使力,他试着用两根手指捏住左臂和胸前创口之间的那段箭杆,稍一用力,就疼得跪了下去,双膝撞在地面的石头上,险些站不起来,用尽全力才把一声痛呼咽下去。
可地面上偏偏又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那人自言自语道:“这绳子哪来的?”
季舒流一抬头,只见那绳子微动,上面的人似乎就要下来,情急之下滚进少年的血泊里,倒地装死,拉起旁边一具尸体的衣摆挡住了流血不止的左臂。
地裂上方窸窸窣窣,一个全身泥点的白头巾顺着绳子迅速地滑下,凶狠的眼睛扫过每一具尸体——无论真假。
※四※
全身泥点的人一步步走近了,他没有关注脚下三具僵冷的尸体,眼神在季舒流和死去的少年身上移动,最终停在那少年身上。
他冷笑一声,弯腰拾起少年散落在地的一根箭,戳了戳少年胸前的剑痕,恶狠狠地自语道:“你也有今天。戴个黑头巾有什么了不起,眼睛长在头顶上,照样死在阴沟里。”
他又用箭戳了戳季舒流腿上已经绑好的伤,大概因为季舒流滚的一身血还没干,他竟没看出那伤口里又渗出血来。
他的眼睛突然眯起,警惕地四顾,显然是在寻找孙呈秀。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季舒流猝然从地上弹起,长剑出鞘,一招割断了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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