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却有意将招式施展得大开大合,因为季舒流背后一直在流血,左臂又被钉在胸前肌肉上,不便移动,剑锋笼罩的范围也狭窄,他便想尽办法逼迫季舒流移步,用一个“拖”字诀,耐心等待季舒流自行力竭。
季舒流刚才突然激发出的一股力气果然渐渐衰退,紧迫中几乎忘却的疼痛去而复返、变本加厉,冷汗浸透了本已被雨水湿透的外衣,不住从额头滚下,有时落在眼睑上,还会遮挡视线。他的剑开始失却准头,膝盖一软,把右肩靠在地裂侧壁上才没有栽倒。
少年并不心急,虽然追击而至,招式中仍有试探之意。
季舒流忽然小声道:“若要报仇,何必偷偷摸摸,连话音都放得如此之低。我看你是为了抢功吧,想向上官伍证明你可以取代你哥哥的位置。”
少年道:“阿伍知人善用,不劳你操心!”
季舒流笑道:“小子,上官伍手下那么多资历老的,哪里轮得到你抢功。何况我的同伴已经脱身了,她马上就会揭露你哥哥的身份,到时连你也得受牵连。”
少年的箭不由一顿,不等季舒流乘虚而入,他迅速回过神来,用一阵疾风骤雨般的猛攻弥补了刚才的破绽。
“资历太浅的人,最忌讳的就是争功。我要是上官伍的手下,等孙呈秀把事情说出来,”季舒流冷汗淋漓的脸上竟然挂着一丝险恶的笑意,“就把赖不掉的恶行全推在你哥哥身上。到得群情激奋的时候,正好说你是帮凶,让他们一起冲上来剐了你,免得你不知死活和我相争。我看见为上官伍效命的人里有不少‘白头巾’,你的头巾却是黑的,就算别人要互相争功,也得先收拾了你再说。”
他好像说中了关窍,少年的心真的乱了,箭也跟着乱了。
季舒流武功比他高出数倍,只因伤重才拖了这许久,自然不会放过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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