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路便有些湿滑。秦飞霜怀着身孕,自是大意不得,一路上脚步愈发得缓慢。
这点儿细节,沈秦筝当然注意到了。
他像面对着当初郭侧妃说话那样,真心实意地对着秦飞霜说:“婶娘,山路滑。你拉着徒儿,就不会滑倒了。”
奶声奶气的,让人心生爱怜。
秦飞霜本来就对这个侄儿兼徒儿心疼有加,此时听了这番话,心都软成了天边的一朵云彩,成了一朵花的姿态。她轻轻地握住了沈秦筝的手,实则看好孩子,防止他脚步不稳摔倒,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答应:“好呀。”
其实有一大帮子家仆看着,哪能出什么问题呢?这道理沈秦筝再清楚不过了,可他就是忍不住。他觉得自己活了这三年,当了三年稚子,好像已经习惯了去做一个孩子。说孩子会说的话,做孩子该做的表情,撒本只有孩子专属的娇。这样似乎就能弥补他缺失的童年,获得圆满。
秦飞霜颇有兴致道:“母亲去庙里求了送子娘娘,娘娘托梦说是个男孩儿,阿筝要有弟弟了。等他出来,阿筝要照顾好他呀。”
“我会护他一辈子的。”
第二年盛夏。
子时刚过,蝉鸣的叫声已经在沈家大院里响了不知多久了,叫得本就心烦意乱的沈府众人更是焦急万分。
沈府三夫人七月十三日亥时临盆,生了足足十四个时辰,还没见消停下来。
沈寒潭急得在外面团团转,几十次都快要冲进产房里,被国公和长公主勒令家将们看好他,直言要将他捆在椅子上,才克制住自己。
大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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