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耻的事来。换做是我亲生的,断不会如此。天底下死了汉子的又不是她一个,别人吃不饱穿不暖尚且守得寡,怎么她锦衣玉食的守不住?”
晚词与靳大小姐无甚交情,听了这话却大觉逆耳,坐在后面,看她两片嘴皮子动来动去,胸中一股浊气上涌。
别人只是笑,石氏又压低声音,鬼鬼祟祟道:“听说她娘当初出阁,便不是童身,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三五妇人被这话勾起兴致,都凑上去听她说个究竟。石氏神情幽微,那一条长舌在牙齿间伸伸缩缩,蛇信子似的。晚词恶心极了,故而对她有印象。
石氏做了大半日针线,见天色暗了,揉了揉眼睛,唤丫鬟来点灯。四周房屋也陆续亮起灯,唯有与靳府相邻的那座楼没有一点灯光,不像住人的。晚词心里有了主意,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付了茶钱,下楼离开。
一辆马车停在对面的宅院门口,车夫放下脚榻,扶里面的人下车。那人衣着考究,一把乌黑浓密的胡子像写大楷的笔头,想必就是季朝奉了。
他神色有些阴郁,从钱袋里拿出半吊钱,数了数丢给门口的小厮,道:“去打五斤酒来。”
那小厮掂量着手里的钱,刚好够买五斤酒,背过身去翻了个白眼。
次日国子监休假,晚词来到章府,才是巳初时分,田管家领着她沿曲折小径往花园深处走,鸟声啁啾,草叶上还沾着晨露。转过一叠假山,只见剑光闪动,白影翩然如回雪飘飖,四周皆是花树,剑气惊破落红阵阵。
晚词站住脚,看那春色摇漾,红的白的喷薄出耀眼的光,一时神思渺渺,竟不知置身何地。
章衡收了剑,丢给旁边的小厮,接过帕子擦了把脸,道:“你来做什么?”
他穿着一身箭衣,腰间鸾带紧束,劲瘦挺拔,比平日圆领大袖的襕衫少了几分儒雅,则更显得英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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