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加重了他的精神负担。
以他当时的伤势,能残活下来已经是万幸,而他自己其实也早该意识到,下肢自始至终便未有过好转迹象。
转折需要契机,而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腹股间日复一日的收缩、萎靡。
他日复一日地坐着噩梦,更多的是生死坠落的那个夜晚。脑袋一次又一次地与突岩碰撞,直到失去意识;一次又一次地徘徊在阴郁莫测的鬼门关口,直到听见卢雨雁熟悉又惊异的凄厉喊声:“达摩!”
“你是谁?‘达摩’是谁……”他问道。
一次又一次地重新选择,一了百了,醒来却惊恐地发现还被禁锢在这残疾的人间。悲惨的无尽轮回。
也还能梦到枪林弹雨,也还能梦到战胜过的敌人,太多太多……突然一天他发现,除了在梦中,他已经失去了一切,甚至连死的方式都选择不了。
是的,竟然如此可怕——在梦里,他至少还有勇气体验死亡。
其后谭正川多次邀请邵慈返沪继续治疗,但均被拒绝。
他似乎已经决定放下。
2050年5月,谭正川亲自前往昆明,密会邵慈。
一番叙旧过后。
“你有什么打算?”
卢雨雁见他不吭声,于是说:“他打算读点书,然后试试写作什么的。”
“为什么要骗我?”邵慈突然问道,“我的伤势那么重,换成任何其他大夫……都不会说还有再站起来的可能。”
他的眼皮合成一道狭窄的缝隙,阴影覆盖住了瞳孔。
谭正川说:“以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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