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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愿里,有他的弟弟、父母、妹妹、友人,却好像总是没有他自己。
弟弟病弱,他就照顾弟弟。父母难过,他就不过生日。陈杳在政局沉浮,他就一直在户部。
他自己的境遇与喜恶,好像从来也不重要。他唯一希望的,是身边的人不要担心伤心。
从很小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轻摇杯盏的高闲云凝视着与自己对坐互酌、惯常微笑的青年,有点醉意上头,含混开口:“孟屏山,你有想过……你自己吗?”
“想什么?”孟屏山没有听懂。
“想想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与高闲云对视的孟屏山握杯的手一紧,错开了目光,“我能有什么不喜欢的。”
“有吧,比如我……”高闲云说着,一只萤火虫从她面前飞过,高闲云一把握住。
闻听此语的一瞬间,孟屏山错愕不明地抬头看向高闲云,听到她后半句:“给你抓的那些东西。”
“没有,”孟屏山脱口解释,“叫起来挺好听的。”又怕高闲云以为又是场面语,他补充道:“真心话。”
在即将放手这只不被喜欢的萤虫时,高闲云听到孟屏山的肯定,重复确认了一遍:“真心话?”
“真心话。”
其实,在得知孟屏山的不喜欢时,高闲云并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送他,可她总想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他看一看。
可能是一种从小养成的习惯。
如果他是真心喜欢的,她可以继续把这个夏天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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