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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都是宝贝啊。快,你们小心些,这些少说十几二十年没晾晒过,也没人仔细看护,陈年的札记珍贵得很,你们慢点抬,别摔了。”
许家在医馆和药材上面经营多年,虽这两代没个成器的,幸好仍留着祖宗的东西。青州这附近的医馆把学徒管得紧,就是仗着那多年积累下的本事。这带头苛待学徒的许家没了,往后若办起那人人可进的学堂,这些书册札记能派上大用场。
谷宁这辈子还没尝过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滋味,但今日多多少少明白了一点。
寻常医馆用药谨慎,把那用了多少年的旧方子稍微改一改便能给千百个病患用上。稍微有些本事的大夫又把自己琢磨出的东西捏得紧紧的,不肯示人。
也是许家老祖宗那些年便将家中生意经营起来,才将那些不宣之秘一一记了下来。放在普通医馆,那都是要当学徒许多年,才能从师父口中探知一二的。
除去这些能救人的札记,谷宁在书堆里还翻到了一些其他东西。
翻开一页拿眼一扫,是讲如何保存药材,还有教子孙如何上抬利润的法子,再往后翻翻,也有那些昧良心损阴德的做法。
……当真是用心良苦。
谷宁看这书页上厚厚一层灰,眉头拧起。这许家大爷看也没看,这些阴狠法子竟都学会了,真是天生的坏种。
谷宁在这边忙活,还不知道外边的情景,读到此处,又联想起那些被坑害的学徒和病患,心头火起,抓了个小厮问话:“许燕尸首在何处?是怎么死的?”恨不得再给他来几刀。
小厮饭也没吃就在这里忙了几个时辰,见谷宁问起主家,几乎摇摇欲坠:“我家……不,许燕是一剑割喉丧了性命,是为首那位公子动的手。”
谷宁揪住小厮衣襟的手一松,怒气消得一干二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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