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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春闻言松了口气,又醒过神般猛地抬头看过去,余常欢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子前,连瞧见她醒来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若不是她有这么一问,大约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杀人诛心。
城门关闭之前,她还瞧见余常欢一眼不错地盯着抱成一团的她跟戚廉隅。这定也是赵逾和安排的。
她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先担忧戚廉隅的处境,还是同余常欢解释千军万马前的荒唐。
二人之间陷入诡异的沉默。
余常欢从前虽也是这般眉目清冷,但在望向她的时候总是会带一点温和的笑意,有时还有些女儿家的羞赧。但昨日分明只剩些冰冷的嘲意。
从最初的那个无人偏殿的吻开始,她就战战兢兢,担忧剧情的不可控,又害怕瞧见余常欢的怨恨。但事情还是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还是以那样不堪的姿态被大庭广众地观赏。
越春沉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昔日情同姐妹的常欢,如今戚廉隅的发妻。
只剩下二人的厅堂更显沉默。
言语的道歉或忏悔,在此刻都显得苍白了些。是她亲口说他们天定姻缘,费尽心思地撮合;也是她在这样姻缘里横插一脚,成了尴尬卑鄙的第三者。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良久,余常欢才先打破沉默,声音轻得像叹息,道:“陈姐姐,我不怪你。我早知道他心悦之人不是我。”
越春怔愣,道:“怎么会不是你?”
她言罢,又觉得明知故问,还是斟酌着开口,道:“昨日……我毕竟是他长辈,若是大庭广众被将士羞辱,太过难看,他也脸上无光,是以才不得不以身为解,你千万不要多想。”
余常欢像是被她逗乐,笑道:“陈姐姐自己觉得这话可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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