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跟聋了没差,只能听到细微的声音,再大声吼她,她也只是嬉笑。
洪兰纹的大嗓门也是有理由的。
柳词摇头,她只知道这个秘密,却不知道为什么。
她突然很恨这样的自己,从来不追问,很多东西是很难挽回的,像一去不回头的时光,还有蹉跎的感情。
柳词的眼泪打湿了贺毓的睡衣。
贺毓闭着眼,她还在发抖,干得起皮的嘴唇张开,吐出一句话——
“我爸打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那天不在家,我只觉得嗡嗡嗡,电视机啊桌子啊床啊什么都在转,好想吐……”
“我妈回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贺毓被柳词紧紧抱着,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块硬邦邦的没用石头,其实不是,是贺毓被这块石头砸开。
掉出里面被眼泪浸泡的铁锈心脏。
柳词是特别的。
贺毓早就知道了,但是她不深究,她知道自己是一颗炸弹,哪怕有咨询医生,也无济于事。药物治疗也办法剪断贺峰峻在他心里捆起的铁丝,她越恨他,却越长得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