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绰。头顶纯黑一片,脚下也纯黑一片,在光线无从逃离的纯黑幕布正中,唯有一处若隐若现,被庭院灯笼上一层似是而非的薄雾。
周知彦注视了好一阵子,才意识到那是个人。一个死人。
院子里有一个小水池,不大,曾经她试图在里面养花,没有成功,后来就荒废了。一次一次的下雨,水没有及时排出去,就成了一处平平无奇的小水池。
此时地上的人脸朝下,连同与头紧密相连的肩颈部,正漂浮在水面上里。
周知彦一开始没看出来是人,因为身体已经不是平素看惯的形态,而是一片。由上而下,沿脊柱切开,肋骨全被打断,像翅膀一样向外伸展。
在夜色中闪着一层妖冶的莹白色,诡异,但美丽,所以像是艺术品。
然后他后知后觉:噢,这是时雨。
她说时雨白天一大早出了门,晚上到她睡觉之前,都还没有回来。但时雨最近一向如此,她便没放在心上。反正总会回来的。
夜里她做了个噩梦,从梦中惊醒仍有阵阵心悸,连连冷汗,然后无端觉得心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她听到——或者感觉到?——院子里有悉悉索索的动静,起初以为是时雨回来了。可是等了半天,没有听到门响,也没再有任何动静,她有几分担心,始终不能心安,便起身下床来到院子里一探究竟。
迎接她的,就是如此惊骇的景象。
那个当下她唯一能做的,除了控制肌肉不让自己尖叫出声之外,就是给周知彦打去了那近十通的电话。
“为什么不报警呢?”
周知彦承认,他问出这个问题,这个他分明知道答案的问题,是怀着恶意的。
她当然无法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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