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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生不假思索地摇头:“我只想跟你在一块儿,在哪儿我无所谓。”
这话说得自然而然,并不是什么表白的倾吐,是一种天经地义的柔情。求岳不觉一怔,想告诉他其实计划稳妥,即便揭穿也有后手,不知为什么说不出来,说出来是辜负了这份痴心——默然片刻,他摸摸露生的额头:“跟着哥哥上贼船了。”
露生把头伏在他膝上:“十年修得同船渡,贼船也是渡。”
两人依偎静思,但见暗红的炉火在银炭上跳跃。求岳拿过扶手椅上的报纸,花花绿绿的广告缝隙里,没人注意到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建筑公司换了股东。低头看看露生,趴在他膝上,自己也觉困倦,刚想说“先睡明天再说”,忽然听管家敲门道:“先生,有你的电话。”
“谁?”
“卢温先生打来的,他想约您见一面,就现在。”管家慢条斯理,“要替您回绝他吗?”
求岳心中一喜,和露生两眼一瞅,不慌不忙地向门外道:“告诉他,我马上到。”
管家在门外甚觉莫名,心说今天是怎么回事儿?一个已经离职的领事,夫人只算半个名媛,倒把这两位弄得表情奇怪——半夜又出去会客。不过他修养很好,因此温文尔雅地回答:“好的,先生,为您备车。”
卢文雷约在城中的俱乐部里。
外面下了点薄雪,落进泥土就消融不见的那种,只给空气增加了清冷的霜雪气。求岳车在路上开,听见后面的汽车按喇叭叫他,停了车下来一看,卢老爷从车窗里露出冻红的鼻子:“俱乐部关门了……”
金总:“圣诞节啊大哥,凌晨两点了。”
卢老爷:“……”
金总:“来我车上说吧。”
卢老爷:“上我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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