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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卿被密集的剑锋逼得疾退数步,借着衣上分不清彼此的血迹与不露破绽的冷静之色,挺立着略微扬了扬头,极力掩住了他已受伤的真相。
尽管他此刻衣衫尽湿的模样绝不比那些狼狈的敌手好上多少。
若只论剑术,那名男子当与他在伯仲之间,但算上这些难缠的下属,一切便已十分明了。尽管有北郊与金墉城的援手突围到了廷尉寺内,也仍是因敌人这远超预计的人手,一时难以扭转战局。
河东郡官银一事以那重重的假象几乎骗过了所有人,而以类似的无数笔钱暗自豢养私军,更是难免令人措手不及。
枕山楼也好,洛阳宫也罢,今夜都因这一时的疏忽,陷入了棘手的被动之中。
沈砚卿快速地回忆了一番廷尉寺的格局,在对峙与交手之间缓缓向着南方移动。
“公子仍不打算束手就擒?”
男子的冷言冷语与他的剑在一线冷芒之间几乎是同时到达,沈砚卿不慌不忙地横剑相抵,一侧身转过手中锋刃的方向,借力将对方的剑身下压。
一颗豆大的雨珠正碎在锋刃相交之处,飞散而落的无数雨点似又隐隐地照出了二人的面目。
但也正是在这僵持的一瞬,沈砚卿只觉得两侧皆有白光飞转而至。
他果断地将力道一撤,任由那剑锋带着冷意几乎是贴着他的指间划过,而后借力向后一退,飞身跃上了身后的院墙。
染着血色的天青色衣袂在风中猎猎一动,犹如一朵血色的昙花落尽了华丽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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