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飘摇着散发出的零星暖芒,便平添了许多当是文人雅客们大赞的朦胧之感。
此刻衣冠里的这座王府之中,气氛是与外界迥异的平静与闲适。
“宫里传来线报,那女人听说了殿中禁卫因太子被废而产生贰心之后,果然动了杀心。”暖阁之中,正襟危坐着的赵王将一张薄薄的密报放在了烛火之上,冷眼看着它逐渐被火焰舔舐成灰烬,“太子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长秋宫掌权的日子太久了,久到她早就忘记了她与朝臣宗室的平衡,恰恰系于含章殿的这位独子身上。”端坐在赵王对面的中年人一身深色便服,风帽压得完全遮住了面目,“不论是她诞下嫡子,还是太子丧命,这脆弱的平衡都会不堪一击地破碎。”
“只是本王担心,阁下的这番计策是否会暴露了禁卫里的内应?”赵王不自觉地锁起了眉头,“几位宗室亲王的死,可都是她一手炮制。”
“长秋宫的那点敏锐早在这些年被磨平了,何况近日里她可谓是‘高歌猛进’,哪里还会想到这么多?”那人说罢淡淡一哂,“在如今的她看来,平息殿中禁卫贰心最好的方法,便是将一切的源头‘处理’掉,断然查不到您的头上——再者,我的计策,赵王殿下还不放心么?”
“岂敢?”赵王对此人似是颇为恭敬,他如今虽年事已高,透着暮年混浊之气的目光却偶尔仍是会迸出些许莫测的寒芒,好似在奋力攫取着什么,“阁下能在此时亲临洛都,本王甚是欣慰。有您在侧,大事必成。”
“殿下过誉了。”尽管此刻的两人姿态近乎于平级相见,那人仍旧是微微欠了欠身,以示尊敬,“殿下与我本就是同声相应,值此关键之时我理当与殿下共谋进退。只是还望事成之后,殿下莫要忘记此前的承诺。”
“本王向来一诺千金。”赵王面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心下却是不觉冷笑,他顿了顿,又问道,“今晚廷尉寺之事原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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