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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回忆起了先前沈砚卿对她所言的推理。在沈砚卿的设想之中甫一开始便否认了顾淮之的嫌疑:
“虽然此事很可能是熟人作案,不过案子的凶手当然不会是顾淮之。实际上,真凶正是看中了顾淮之喜食五石散、醉生散之类的药物,方才如此布局。”
……
—就在风茗思索之间,堂上顾淮之无力的辩解早已被驳回,他不知是想明白了什么,沉默着不再辩解,而陆秋庭见一切似乎已是尘埃落定,便抬手拿起惊堂木,准备定下宣判。
风茗抬眼看向端坐在案前的陆秋庭,不知是否是错觉,她觉得对方原本冷峻肃然的神色之中,似有几分不知是真是幻的悲悯与无奈。
“陆寺卿三思。”
惊堂木的声音并没有响起,几乎是在陆秋庭取过惊堂木的同时,风茗便听得有人倏忽出声。那声音却不是想象之中的高声大呼,反倒是异乎寻常的冷静声调,而音色就如此刻洛都徐徐的春风一般,温雅和煦之中含着几分淡淡的清冷疏离。只是在这一片压抑的寂静之中,再平静的声音也显得不啻惊雷。
“何人堂上喧哗?”陆秋庭微微蹙眉,抬起头扫视了一眼,语调冷然,只是先前眉宇间若有若无的纠结之色仿佛淡去了几分。
“寺卿大人,学生认为此案尚有疑点。”风茗循声望去,见苏敬则于人群之中缓步出列,向着陆秋庭远远一揖,语调恭敬谦和。
“有何疑点?从实说来。”陆秋庭顿了顿方才开口,似乎是有几分惊讶。
“我记得你验尸时曾说,尸体脑后的致命伤之上另有一处非致命的伤口。这绝不可能是一人所为,若是泄愤,只怕那尸体会不体面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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