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走到卷宗库门边,忽而又开口:“孟少卿?”
孟琅书顿了顿,征询地回首看向案桌边的陆秋庭:“寺卿大人还有何吩咐?”
“你若觉得为难,来日便不必勉强参加会审了。”陆秋庭叹息了一声,将原本凛冽的神色化去了几分,“你将来的路还很长,这种案子……别牵扯太深。”
“寺卿大人!”孟琅书急急地打断了他的话,似是想争辩些什么。
但陆秋庭并不给他再说些什么的机会:“你不必急于否定,时候不早了……明日再说吧。”
“知道了,下官告退。”见陆秋庭下了逐客令,孟琅书也不好再做逗留,向着他一揖,便转身离开了卷宗库。
偌大的卷宗库只剩下了陆秋庭一人,他不紧不慢地翻阅批注着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与文书,却又似乎遇上了什么为难之事,眉头微微拧起成一个几乎有几分痛苦的神色,良久才缓缓地又落下了似有千钧之重几笔。
而孟琅书离开卷宗库后,面对着无垠夜色之中的细雨与寒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东侧走廊尽头的那间厢房之上。
这是一间长年锁住的厢房,当年似乎也是用作卷宗库或是书房。它的门身有斑驳错乱的火烧痕迹,沉默地昭示着什么难以言明的往事,只是那一重重的门锁却是崭新,似有人一直在保护着。
算起来陆寺卿也在这里做了八年的廷尉寺卿了,明明政绩相当不错,却始终不得升迁……便是因为“那事”么?
孟琅书漫无目的地想着,走入洛都静谧的夜色之中。
今年的春天,可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