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久。”
窗外是那种青白色的黄昏,她梦境中常有。
像喝过牛奶的厚玻璃杯,兑进去一些水,再把这世界丢掷其中。
她总是躲在相似的暗处,躲在那玻璃杯之外,惶恐地看。那些混沌的倒影,颠倒的重叠的天和水,蒙蒙的,略有些扭曲。摩肩擦踵的人往往都是一种表情,一种郁郁不安又麻木不仁的表情。
好像他们也已经知道了,这世界不过是个不洁净的玻璃杯。
梁倾卧在床上不动,瞪着眼睛,怔看着窗外。
天边已有一轮下弦月,极淡,诡异地在这世界之外,打量着,像病人青灰色的脸。
周岭泉回头的时候,正看她脸上有一种颓唐又天真的神情,轻轻张着唇,动也不动,头发濡湿,散在白色的床单上。留下一些水痕。
虽是盖着被子,但看的人却觉得她很冷,脸上没有活气儿。
“看什么?”周岭泉问她。
他挡住那弯月亮,又像月亮一样弯腰俯瞰她。
梁倾看不清他眉目,却直觉他比那月亮温柔,好亲近得多。
她回了神,意识到他要来吻她。于是抻出双手圈住他脖子,迫他在床边坐下来,又攀上他的双膝,弯下自己的颈,将脸埋入他心口的位置。像个充满依恋的孩子。
周岭泉什么也没问,沉默地欣赏她此刻的示弱。
“我们... 继续吗?”静了半晌梁倾问。
她其实想问周岭泉,有没有读过一首叫雨后兰波的小诗,诗里面写 — “孤独是爱欲的机制,慵懒是情爱的活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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