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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开排气扇,她觉得有些窒息之感,却又觉得安全,不愿开门通风。湿气像是有了某种实质的形状,落雨一样落在她露出的肌肤上。
她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一种肉气,混沌的,不洁净的。
像一株即将腐烂的热带植物。
忍无可忍,洗了个澡,穿了酒店的浴衣。走出来时听外面周岭泉还在敲打键盘。
她在被子上躺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望着那窗帘底下想要挤进来的一线光。
天上有流云,这光时亮时淡地变幻着。
亮的时候太晃眼了,像一根白凌凌的针,要戳穿屋里人心头的秘密。梁倾便只盼它暗淡下去,但真等它久不再亮起,她又觉得若有所失。
心里这样浮浮沉沉,竟然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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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倾睡眠警醒,若不是昨夜一夜未睡的缘故,她决不会放任自己睡着。
这一觉并不深沉,大概房间气味陌生的缘故。此时她醒了也没动,躺在绝对的黑暗中懒懒地听外面的动静,觉得自己像某种冬眠的穴居动物,在春天之前醒来。
失落和庆幸兼有。
周岭泉敲了敲门。她心知并无什么忸怩的必要,便让他进来。
周岭泉这才踏进来,却没开灯,只向窗那边走,道:“看你不醒,不敢喊你,以为只能悄悄走了。”
他抬手按了下遥控,那窗帘便嗡鸣着往两边去了。
“抱歉。什么时间了。”
“五点一刻。”
“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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