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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周信明拨开人群,插进来问:“怎么了?”
泼热水的人立马又做出另一番姿态:“周主任,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小医生一直在说没有把握做好手术,又不肯跟我们好好沟通,家里人比较冲动,就泼水了。”
周信明非常生气:“那你们也不能随便泼水啊,那是开水,能把人泼坏的!”
“主要是那个小医生,牛得跟什么似的!对我们很没耐心,老摆出一副看不起我们的样子,他凭什么那么牛?”
周信明说:“我们会了解情况,你们明天就要做手术了,也不要太激动知道吗?”
一口一个小医生,成欣然听不下去了。
她关掉手机录音,把从进病房到现在为止完整的录音备份下来。然后回身拍了张病房里这群人的照片,抽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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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勉独自在值班室的卫生间,花洒开到最低温,不断冲浇着自己的肩部。脱上衣时,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他都觉得很酸胀,身上的烫痕已经变为腥红,自肩部蔓延到锁骨下方。
水冰凉,陈勉裸露的上半身布满鸡皮疙瘩,烫伤的肌肤却顿很钝感,他感受不到冷。
心绪在此刻被挫败和难堪充斥。
冲了二十分钟,他擦干下半身,囫囵套了条运动裤出去。
上半身不想擦了,越擦越疼。
干脆放着疼死算了。陈勉消极的想,这样他就不用再在医院里待着。
手机里全是消息,各种各样的关怀和试探。门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警察好像来了,那些患者似乎被带走了,好像还听到了他导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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