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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上去是在亲昵地怀念少年时的玩伴情谊,其实是一种慢待。
但梅敬宜却不卑不亢,面上丝毫不见愤懑羞耻。
这使齐朔也不得不在心里称赞。
不过,心里的称赞也只能放在心里,话语间却愈发轻慢,不提任何议和事,反与梅敬宜拉起家常来:“子持,好字。多年不见,不知家中可安好?”
“都好。”梅敬宜答。
“父母高堂身子可康健?”齐朔又问起了他的家人。
梅敬宜见他迟迟不入正题,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将军,梅某以使臣身份前来,身怀圣谕,要与北地和谈,并非专陪将军闲叙。若将军今日不愿和谈,等到了想谈的时候,我再择日前来。”
话语之间,颇有些意气。
齐朔却全然不在乎他的不敬:“不急,既然到了中都,不如多在这里转转,散散心。这原也是我们自小生长的地方,正巧能回忆往昔。随你一同从澄阳来的何施霖,也曾在中都求学过一段日子,若我事务繁忙,子持可寻他作向导。”
“子持若觉得此刻受了怠慢,想见我的谋士,今晚我备好了接风洗尘的宴席,他们都会到场。也算是我为今日的匆忙,向子持赔礼了。”
他的笑容依旧,话也说得客气。但句句只提梅敬宜本人,避开了他身上所负的南使身份。
更加轻慢了。不仅慢待梅敬宜,且丝毫不将南边朝廷放在眼里。
齐朔这客客气气的软钉子,使梅敬宜一肚子的火气,丁点也发不出来。
只能收紧了袖子里的手,垂下眼帘,尽力藏在心中。
平复许久,才终于硬邦邦地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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