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征被宾客们吵嚷声闹得心烦的那份不耐,突然就少了那么一点。
这场大婚也不是一直都那么无趣又冗杂。
他拄着拐进了正屋,全福太太将系着花球的红绸一截递给他,一截递给了樊长玉。
主持婚仪的长者高唱:“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
樊长玉盖着盖头瞧不见,由赵大娘扶着朝外站好了,才跟着谢征一起对着天地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她和谢征皆是父母双亡,高堂上便只放了牌位,二人对着牌位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
这一拜,樊长玉低头的时候,恰好有风吹进来,险些吹飞她头上的喜帕,她下意识伸手去拽,却有一只大手先她一步把喜帕按回了她头上。
她用脚指头都想象得到这画面肯定不怎么好看。
宾客间已传出了笑声,“瞧瞧这新郎官,舍不得让大家瞧新娘子呢!”
喜帕隔绝了樊长玉的视线,她看不清谢征这一刻面上是何神情,不过她自己听着这些打趣是挺尴尬的,只盼他不要介意才好。
“礼成——送入洞房!”
伴着这一声喊,她和谢征总算是牵着红绸,被送入了一早布置好的新房。
说是新房,却也简陋得很,无非就是门窗上贴了红纸剪出的喜字,床上铺了颜色喜庆的床单被褥。
全福太太说了一堆吉利话后,才让谢征掀了樊长玉头上的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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