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老听着翻译逐字逐句的念着医生说的话,脸色愈发的沉,取过抗抑鬱的药物后便直接回了国。
他们是真的没想到这种在电视上才会见的病症会这么容易的侵占一个人的大脑和思想,愈想愈觉愧对于他,再说要是他真的因为自杀死了,传出去会被指手画脚的除了他的父母之外,再来就是对他始终不闻不问的他们了。
这么念着,他们风风火火的把他送进郊区一栋大宅里,聘来私人心理医生和一屋子的家僕管家,为的就是防止一切意外发生。
奇怪的是,风暴中心的任招意始终没有自寻短见,和医生所断言的有所出入。
心理医生曾在任家的祖父母的指示下隐晦的问过已服用了一段时间药物的的任招意,后者只是望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任何事,要死也是别人先去死,跟他有什么关係。
任招意没说的是,他终于看清自己只是父母那段失败的关係的唯一陪葬品,那些还在愚蠢的祈求被爱的时光,他要全数返还给罪魁祸首。
也因此,他在满心残忍的愤懣中埋下了一个角落。
「被需要」是他不曾拥有的东西,就像是身体的一个缺陷一样,从此成了他的执念。
在治疗了两年之后,任招意拨了通电话给每回见到自己就哭的祖父母,淡声说自己想到国外念大学,并承诺等赚了钱会立刻还清学费,希望他们能帮忙。
把他关进宅子的期间两老一直诚惶诚恐的担心他会想不开,可任招意安分的不像话,据家僕报告,他平时唯一的休间就是念书和刷题,比起抑鬱症患者,更像个自律至极的学习机器人,因此听到他说想出国,他们简直求之不得。
一是都过这么长时间了,这颗未爆弹始终没闹出什么大麻烦,他们自认仁至义尽,不愿意再投注心力在他身上;二是每回和他相处,他周身环绕着的深不可测只是愈来愈明显,虽然不愿承认,但他们有些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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