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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真的太过不在乎了,当任招意因为失温和飢饿倒在下着雪的瑞士街头、被路人送到医院后,他睁开眼看见老泪纵横的祖父母时没能牵动五官神经,在淡漠的盯着他们看了几秒后,他便动手去扯身上的针线,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走。
要去哪他并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挑一个风景好的地方,看够了之后就原地消失吧,差不多够了。
任招意累到不愿意再挣扎和说服。
他什么都接受了。
两老怎么样都没料到再接到人他会成这副模样。自从跟在儿子身边的人回报任招意被身无分文的扔到了瑞士,他们虽然犹豫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决定动身来找他。
毕竟是亲孙子,又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出类拔萃,样样都让他们没法狠心割捨,未来争股份还能与任一驊那个失败东西从路边捡来的野种拚上一拚……
他们本来是这么盘算着的,哪料再见到人时他的表现异样得不像话,尤其眼神,再怎么端详都没办法从他的眸里读出一点波澜,就像……连瞳孔都死寂了。
两老赶紧和他搭话,他都像是听不见似的,只遥遥望着没人知道是哪的地方,偶尔瞥他们一眼,淡淡的说「我想去找人」。
问他找什么人他也不说,只会放慢语气再重复一遍「找人」,而后便重新陷进沉默,像个乾净而毫无知觉的雕塑。
两老吓坏了,立刻唤来医生,按着人进行了一轮检查。
主管精神科的女医师在好几个小时的检查后拿着诊断结果迈步而来,把一叠薄薄的纸递给他们,凝重的道:「抑鬱症,处于中度接重度的交界,要非常小心看顾患者,通常走到这个阶段,接下来极可能寻短,我会开一些治疗用的药物,请你们一定要安排后续的心理治疗,否则要是患者的抑鬱程度继续恶化,可能会连带影响到他的生理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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