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里看见他,狱卒撕扯他的外衫,他明明没有什么反应,嘴角还有被强迫打出的淤青,但看见我突然奋力挣扎起来。”
“我那一刻很后悔,也很绝望。”黎春来没有情绪地说,“我将他送进牢里时让人给他梳洗,换新衣,也打点了关系。我想让他最后一段日子过得开心,但我又害了他。”
他和徐流深似乎都擅长毫无声息的悲伤。
谈善想,他们这种人,哭都很难哭出来。
黎春来遮住眼睛,月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知道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也知道不是软弱的时候,但还是眩晕了一下。
“最糟糕的结果,也不过是无官可做,锒铛入狱。”
谈善沉默了很久,才对他说:“大概他不愿意你付出这样的代价,他不希望你受人诟病,他希望你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仕途青云直上,希望你抱负得展。”
过了很久,黎春来才低声:“我知道。”
谈善走出小院,心情沉重。
冷风吹拂。
徐流深坐在马上,观察一会儿他的脸色,忽然说:“你对所有人都一样。”
他不愿意面对,又不得不承认道:“你同情所有人,只是最同情本宫。”
谈善缓缓僵住了,他抬头去看马上的徐流深,夜色下,徐流深眼睛里没有一丝光,黑沉、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