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但没太大杂草,纪父生前朋友不少,他们轮流,每年都会过来帮着看一会。
当年也是他们帮买的墓地,后来纪清篱用父亲的存款还上了,但几个叔叔没一个要的,都说等他工作以后再还。
纪清篱定定看这张照片好一会,把带来的东西全都搁墓碑前面,接着给上了炷香。
他做这些的时候,潭冶就站旁边,做什么事都跟着搭把手,在墓碑和纪清篱脸上来回看看。
全部收拾好以后,底下有个台阶,上面可以放两个软榻,是磕头的地方。
纪清篱却靠着台阶坐下来,双手放膝盖上,往后看着和他聊天。
这天他说了很久的话。
说今年是哪一年,又过年了,他们过年吃了什么,今年学校发生了什么事,都是这一年发生的事。
跟唠家常一样,寻常自然的语气,就像平时跟身边任何一个人聊天那样,凉风飘过,把市区里的年味吹进墓地里。
感受到风在耳尖上略过,纪清篱抬头去看,只觉得天上的云汇聚成一小团一小团的,团成各种形状。
面露微笑的中年男人把小豆丁举过头顶,让他指着天空的白色团子,问他这像是什么动物,末了又夸一句,‘篱篱真聪明。’
——篱篱真聪明。
纪清篱鼻尖忽然有些酸,仰头看着天空,“爸,我好想你。”
没有哭腔,也没有任何颤音,像是一枚石子丢进大海,没有任何回响,细听之下却还是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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