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琳手里拿过那张财产转让书。她手掌用力握拳,指尖陷进掌心肉里,强迫自己止住颤抖。
打开笔帽,舒笛在右下方签上名字。
两袋繁杂褪色的纸张,刘涟妮一生心血,沉甸甸堆放在舒笛手里。她心口作堵,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小笛,那边我正在联系,大概半个月就能好。”
舒笛道谢,拿着文件袋下车。
电话响起,钟望和班佳琪在一块,两人已经请好假,明天去墓园送阿姨最后一程,问舒笛在哪。
班佳琪从奶茶里抬眼,吓了一跳。
短短两个多月没见,笛宝从前凸后翘的细高挑变成骷髅支架。一头黑色瀑发散在胸前,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像一支干枯凋零的花,神色忧郁,眼里破碎。
半天只听他们讲,笛宝偶尔回答一两句。颓废,淡漠,像是丧失了一切情绪表达的能力。
钟望提议吃点甜品,班佳琪指了指,香苏格就在对面二楼。
胃里发酸,舒笛跑到洗手间里一阵吐水。出来后,三人换了一家私房菜。
身旁有好朋友陪伴,舒笛精神状态稍有稀释,破天荒吃了一碗米饭。
她擦擦手,沉声开口,“如果以后程之衔问你们,别告诉他。”
“怎么了?”
“你们别告诉他。”
绑架的事,刘涟妮的事,都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任何人。
对笛宝来讲,那是一场盛大的屈辱,只想拼命隐藏血腥味的炸裂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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