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桥几乎一夜未睡,站在敏都皇宫大殿上时,脑袋中还有挥之不去的晕乎。
她身后一左一右是严大人和乐仪,再后面站着何缜、梁穹等夫郎。若放在荆国,他们的身份是不配立于朝堂的,可这里是兴国,出自对男子的礼遇和重视,他们也通通受到召见。
端居宝座的兴皇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有着深邃的眉眼和方阔的下巴,放在肚子尚未因发福膨胀的二十年前,应该颇有姿色。听闻除叁个儿子外,他膝下还有五个女儿,大的已嫁为人妇,小的才牙牙学语。
太子和老月豺身袭华服陪在殿上,两人相邻站着,却疏离得像陌生人。老月豺眉下是多日通宵熬出的青黑,满布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方砖,活似含冤而死不肯投胎的厉鬼。太子倒是面带微笑,只是那双眼在自己的父皇和前桥脸上来回飞扫,显得心神不宁。
昨夜没睡好的,应不只她一人。老月豺受了那么多委屈,唯一的证人又不肯帮忙,那想杀人的眼神是冲着她还是太子?前桥收敛心思,率众人对兴皇行了个立式荆礼,上位之人冲她抬手,“老月豺石雕”才终于注入生命般看向上位。
“数日前收到荆国女帝国书,孤得知公主来兴游历,曾多方派人寻探踪迹,焦心之余,也好奇公主是何样女子,今日方知是如此风姿卓群。”
“多谢陛下挂怀,陛下过奖了,您的英明才是闻名遐迩,令留仙心生拜服。”
反正两国友谊的小船还要继续航行,礼貌就要做真做够,前桥深谙商业互吹的必要,违心称赞来兴游历的决定何等正确、兴国人文环境多么令人向往,兴皇也不遗余力地盛赞她年轻有为、巾帼不让须眉……溢美之词无数,气氛其乐融融,虽然不知多少出自真心。
“兴国与荆国有诸多不同,加之去岁被灾,各地百废待兴,想必公主来敏都路上困难重重。好在吉人天相,否则孤真不知如何向荆国女皇交代。”兴皇喟叹一声,似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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