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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月色笼罩的槐巷深处,夜策冷的素色布履交替地落在青石板上,她停在一家棺材铺前,指尖抚过门板上用朱砂画的镇魂符——符纹第三笔多了个不起眼的缺口。
“客官选棺木还是纸扎?”
门缝里漏出的油灯突然窜高三寸,掌柜老吴佝偻的脊背在纸马堆里投出嶙峋黑影,手中正在扎的纸人已经糊好了青衫,纸人紧紧抓着柄小巧的纸剑,却刻着巴山剑场独有的云纹。
夜策冷袖中滑出半枚铜钱,擦过门栓锈纹,褪色红绳在阴风中荡出半轮残月:“要七口柏木棺,棺头雕阴阳鱼。”
她的声音与极幽淡的琴声同时响起,无弦之音贴着青石板路爬来,像条吐信的蛇。
……
几乎相同的时刻。
在长陵的联绵起伏的重重宅邸,华贵而幽深的院落里,一间清雅的书房内,名贵的梨木书架上,密密麻麻的陈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典册,有些看上去虽然破旧,但却都是极其名贵的孤本珍品。
书桌上不见任何的纸笔,唯有一册摊开的《秦楚盟誓考》,一盆白色兰。
骊陵君指腹摩挲着青瓷茶盏,茶渣在盏底皴出枯山水的纹路。
吕思澈垂手立在五步开外的透雕夔纹门框边,这个距离既能显出恭敬,又不至于让主子觉出压迫——自楚宫事变后,质子府里的规矩便越发微妙了。
烛火将双方的影子抻长投在满墙书架上,那些记载着楚地风物的竹简在阴影里沉默着,像列队等候检阅的士兵。
“殿下真要借秦刃斩楚纛?”
这名幕僚的目光再三扫过那枚隐于君上衣袖之中、隐约显露出几分轮廊的玺印,终是忍不住发声,腰间佩玉随着不安的踱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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