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袖中铜尺断面渗出的液体突然凝成细线,在半空织成蛛网:“那便要看盗火之人,是想炼剑还是铸犁。”他屈指轻弹,蛛网倏然收缩成滴:
“暗里那人,所求若是天下大治,又何须绕这许多弯子?”
元武忽然觉得疲惫。
这种疲惫不同于修行后的虚脱,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蚕食骨髓。
他望着徐福退下的背影,忽然开口:“你说……若是王惊梦还活着,见到今日之局会如何?”
徐福身形微滞,这个细微的停顿让元武瞳孔收缩,但礼司司首终究没有回头,只有声音飘散在渐浓的夜色里:“死人不会说话,活人不必替死人开口。”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在觉得某些事情已经可以开始彻底遗忘的时候,却又有人在不断逼着你想那些事情,在你觉得已经胜利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未胜利。
蟠龙柱上的金漆开始剥落,碎屑在空中凝成当年那个人踏雪而来的模样。
星图在黑暗中亮起,元武站在光斑交织的网中,忽然想起自己看望初入狱中的林煮酒时,对方说过的话:“你以为坐在最高的位置就能掌控一切?殊不知这位置本身就是最大的囚笼。”
“可朕偏要在这囚笼里开天辟地。”
元武对着虚空冷笑,玉符突然尽数炸裂,星辉如雨洒落。他在光雨中摊开掌心,看着建言书的灰烬在星芒里重组成字——民生、修行、赋税,每个词都闪着锋利的寒光。
“无论如何,”元武最后心想:“朕,寡人身边已经有了徐福,皇后,严、李二相,还有大秦十三侯、诸位司首与数以百万计的秦军雄师。”
“你要做那垂钓之人,可单用别人揉制出的鱼线,又怎能钓起整个江山社稷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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