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换谁都不会淡定。
沉岸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他趿上拖鞋走过去,问:“怎么不睡觉?”
郁雾面容沉静地站在台阶上,眼神空洞得像不聚焦的景深镜头,平视着前方,似乎没看到他。
沉岸试探地喊了她一声:“郁雾?”
下一秒,郁雾整个人被剪去提线的木偶般,猛地栽倒滚下台阶,浑身剧烈地抽搐,嘴里发出痛苦的尖叫。
那一刻沉岸心脏都骤停了,抱起她连夜去了医院。
“根据您的描述,以及她有脑炎和焦虑症的病史,我们怀疑她有梦游症和癫痫。”
医生的诊断让沉岸愣怔半响后才出声:“我们治,用最好的药。”
“不仅仅是药物干预,还需要心理干预。”医生说了很多注意事项,梦游和癫痫发作时该注意什么,沉岸很努力地去听,可眼里只容得下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小小身影了。
郁雾在双亲的葬礼上不流泪的事情,在私下被不少人诟病,可没人知道她悲伤到坏了身体。
家里装了监控,安排了夜班佣人,每样家具的锐角都包上了垫子,郁雾的卧室也从二楼搬到了一楼。
尽管没人和她明说,但郁雾知道自己病了,很早就知道了。
所以她很乖地吃药,很乖地画沙画。
这是需要长期治疗的病,没那么快能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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