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表带上沾了些许血迹。翻过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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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后盖的商标“罗马牌”下面还刻了两个小小的字母:h。应该是海默名字的缩写。
这时候,屋外传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默默怎么了?她在哪儿?她受伤了吗?”
原来是陈逸华赶到了。
王克飞最怕的一件事就是应付死者家属。
他对老章说:“你留在这里陪陈教授,我先出去一下。”说完,头也不回地从另一扇门离开,好像逃跑一样。
王克飞想找个地方躲一躲,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医院的主楼里到处都是病人,咳嗽声不绝于耳。王克飞想起最近流行的瘟疫,觉得空气中好像充满了病菌。他找到最近的一扇大门,赶紧从主楼里逃了出去。
六点多,天色有些昏暗。宁仁医院是日式建筑,小巧精致。庭院里的花木假山层层叠叠,清静别致,此刻倒适合一个人躲一会儿。王克飞想进去逛逛,没走两步就被护士拦了回来。那护士横眉立目,凶巴巴地喊道:“别乱闯!后面是隔离区,你不怕死啊!”
他往护士身后看了一眼,那是一栋古典的灰砖小楼,楼上挂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见不到窗户。红色大门紧闭,没有人进出。借着一盏路灯,他看清了门上写着“隔离区域,禁止入内”。根据卫生署的命令,上海的大型医院都要根据自己的情况建立隔离区,用来收留严重的瘟疫患者。
王克飞平定了情绪后,回到了地下室。一路上,他想起黄太太尖锐的眼神,又想着杜先生令人畏惧的势力,心里极其烦躁。想到躺在停尸房的尸体,又十分悲伤。
刚走到地下室,他就听见楼道里传来一个老人伤心欲绝的哭声。
陈逸华正蹲在角落里抱着脑袋,喉咙里发出痛苦的似乎要窒息的干号,几个警察围在他的身边劝说着。
老章对王克飞小声说道:“看尸体之前,我们怕他受的打击太大,先给他看尸体的遗物。衣服、鞋子、手表……每一件他都确认了。那块手表还是陈海默参加钢琴比赛得的,全上海就这一块。”
“他看了尸体?”王克飞问。
老章回答:“也看了,但是那尸体,还能看出什么来呢?唉,我还特意让他认了认那双手,因为海默弹钢琴,手应该长得比较特别。他看了,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出门蹲在那里了。我问他记得女孩身上还有什么别的特征吗,比如女孩有没有拔过牙,哪儿有胎记或者痣,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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