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得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半个小时后,石同河终于丢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指,叫道:“小梁。”
小梁起身,过来接了稿纸。石同河说:“你先打一段出来吧,后面我继续改。”
小梁点头,接了稿子去电脑前,揉了揉手,开始敲击键盘。
房间里响起稀碎的“咔哒”声,小梁敲了几行字,由衷地说:“石老师,您写得真好!”
“是吗?是恭维还是真心话?”
“真心的。”小梁情绪十分热烈,“光看个开头,就觉得这一定是一部好作品。文笔太有质感了。”
“那我替漱秋谢谢你了。”
石同河拿起稿纸,从头阅读前文,读着读着,眼前开始一片模糊。
他摘下老镜,伸手揉了揉眼睛。
年纪大了,这副残破的身体,用起来远不如当年那样得心应手。
这浑浊的眼球,总是漂浮着如同灰色柳般的飞蚊,稍微一动,就在眼前乱晃,让他把字看串到一起。他必须把手写的字号写得特别大,自己才能看清。
不光是眼睛,脑子也不好使了。写作耗的脑力是另一股劲,多年没这样使过,就迟钝了。现在它如同一台锈蚀的机械,运行时顿挫感严重,叮铃咣当乱响,还冒黑烟,没写两行字,就犯困。
就连手指上的肉茧,都变得软化了。他曾手写百万字,磨出厚实又坚硬的老茧,将手指锻炼的仿佛天生为握笔而生,如今娇嫩起来,手倒不像是自己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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