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面圣的任铠,自己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事。
陈经邦皱紧眉头,拽着何洛文的肩膀,将后者捏得生疼。
朱翊钧与户部侍郎范应期对视了一眼,眼中不约而同闪过惊讶之色。
后者忍不住不顾礼数,上前一步追问道:“多少?”
人在惊讶的时候,往往会问一句废话,让自己好反应一下。
任铠神情坦然,认真重复道:“今年六月发的马草,经我之手,却止实发二十九万三千七百三十四束!”
赵焞连忙高声道:“苑马寺与你户部送来的行文,分明都说九十四万束发足了!”
任铠自然有话说,他摇了摇头:“剩下的六十四万束,并未经我手,而是由高世接了过去。”
高世是郎中,是他这个副手的主官,文书上自然找不出错处。
而且言外之意便是,写文书的主官,苑马寺卿跟户部郎中,双双猝亡,更佐证了他的话。
赵焞勉强扯了扯嘴角,涩声宽慰道:“那也不能说只有任主事发的,才是实发。”
任铠抿了抿嘴:“他肯定没发,从出库时压出来的车辙看,定然是空包。”
“此事,召来当时的库吏一问便知!”
赵焞闻言终于沉默了下去。
只有阴晴不定的面色,才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
朱翊钧凝神静听了半晌,也明白赵焞这幅模样的原因所在。
区区六十四万束草料,也没几个钱,二万两左右罢了,在贪腐案里,都排不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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