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学样,朝皇帝行礼,口中混而不一地复述着导引官的话语。
戚继光混杂其中,并不显眼。
中书舍人手持起居注,居御阶之侧,取古螭头载笔之意。
朱翊钧坐在御座上,看着入殿的几人,先认了认脸。
他按照吏、兵二部给的名单,逐一唤人:“四川江油县知县常春乔何在?”
话音刚落,就有一名二十七八岁出头的官吏出列,神情忐忑:“陛下,俺……臣在!”
朱翊钧笑了笑:“不必紧张,你今年做得很好。”
常春乔擦了擦汗:“都是臣分内的事。”
朱翊钧翻开此人履历,开口道:“你的前任赵佐,买运仓粮,每石扣减脚价银四分,共侵盗入己银二千二百四十四两有奇;摊派加税,朝廷定额十分,只收三分,欠税三万一千四百五十两有奇。”
“这些,你一年就追缴回来了,可有什么心得?”
朱翊钧和颜悦色,温声引着这位县令说话。
前任有窟窿是常态——当然,赵佐已经以侵克边粮银两数多,依监守自盗例论斩了——但后继者通常也是两手一摊,白眼一翻,口称前任余孽,不关我事。
像常知县这样,替朝廷追缴的,属实难得。
常春乔努力控制着口音,心中还要措辞,实在辛苦:“陛下,赵佐欠的银款,都在府上藏着,我把地窖一打开就看见了。”
“欠的税款就没得啥子说头了,都是几个大户欠下,乃是贺知府所包庇,臣替贺知府做平了帐,他将几个大户留给臣做了羔羊,税也就收上来了。”
朱翊钧神色一动,摇头道:“常知县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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