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如此艰难,他却如此无能。
南直隶的盐政,他只能摇旗呐喊;西北的边患,他一窍不通;晋党的串联,他无能为力。
甚至于他与张楚城通信,说起湖广问题时,他还觉得无论什么沉疴痼疾,一道诏令下去,就能传檄而定。
一旁冯时雨受此感染,略有动容。
李太白的行路难啊……
栗在庭一句出口,冯时雨立刻明白,这位同科,是共鸣了那句“为官艰难”。
于上,才能不足。
于友,天人两隔。
于己,寸功未建。
如此心态他冯时雨感受可比栗在庭深多了,这就是当初他被贬谪之后,夜夜辗转反侧,咂摸出来的四个字。
在中枢,只觉得波诡云谲,权谋交织,难以招架。
贬地方,则满眼沉疴痼疾,百姓困苦,束手无策。
为官艰难,为官艰难啊!
冯时雨站起身来,欲言又止。
栗在庭尽显士大夫狂狷,声音越来越大:“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他曾经还愤懑过,为什么同为一科进士,沈一贯、何维椅这些三甲靠末,凭什么能选庶吉士,列为宰辅之储,而他栗在庭居于前列却不行?
一度自负于才华,认为沈一贯之流,不过是乡党提携罢了,而他栗在庭才是沧海遗珠,怀才不遇。
但真当他等到这个施展抱负的机会,身为天子近臣后,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幼稚无能,见识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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