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是对着我招了招手。我看了看公子,放下榻子上的幔帐,悄声走过去。子清哥看着身边的小太监一本正经地吩咐道:“一会儿纳兰公子要是醒了,你机灵些,给支应一下,姑娘去去就回来。”那小太监应了声“嗻”,我疑惑地看向子清哥,他神情很是严肃,没多说拉起我就往外走。
一路上到处都有巡夜的侍卫,我紧跟着他的步子走到了一个稍稍僻静的侍卫看不见的角落。他四下张了张,看向我低声道:“有件事儿我一直瞒着。”我定定地看着他,他顿了顿道:“我原本以为这回是彻底瞒不住了,可眼下容若受了伤,你千万要劝他留在营帐里静静养伤,一定不要让他出来走动。”我浑然不解,“子清哥,你瞒我们什么了,为什么不能让公子知道?”他环顾四周,轻声道:“你知道了也好,万一遇了什么状况我也不至于一个人措手不及的应付不过来。”
我点了点头,他道:“你还记得你们府上的表格格毓菱吗?她这会儿就在南苑。”我惊愕地张了张嘴,“你不是说从没在宫里见过表格格吗?”子清哥沉吟了会儿,“这话放在当时也不假,可前年清明节我从上书房回到北五所,发现门缝里头塞了两份信,一封是写给我的,另一封是让我捎给容若的。”我心里一急,“可是表格格写的?”他忙给我使了个小声点儿的动作,“毓菱在给容若的信里说她已经平安回南,让我把这封信找机会送到国子监里去。后来我绕着弯子找人一打听才知道她在宫里头服苦役,可她信上嘱咐我这件事儿即便是你们也不能告诉。毓菱说她认了,不想再牵累你们,再替她白白操心。”
我心一沉,“我想看看表格格。”子清哥道:“哪是这么容易就能见到的,毓菱不是哪个主*里的女官儿,而是归在内务府分派粗使活计的婢女。我也只在道上迷迷糊糊地瞥见过一眼,大概知道她随行来了南苑。再说……”他顿了顿,“她心里不想和你们相见,看一眼又能有什么好处,两年多过去了,心里刚平静些,一见倒是又有反复。”子清哥说着有些慌张地瞧了瞧不远处走过的侍卫,拉了拉我的袖口,“我得赶回去侍读了,你留些神,千万别一不小心给露出来,啊?”说罢绕过营帐后头朝御帐的方向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