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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石秀摸着自己的粗糙衣服,窘促异常,很吃力地说道,“嫂嫂若当我是客时,便是撵我走。”
“言重、言重!”潘公说,“女儿,你且去开饭烫酒,我有个计较,正好与三郎商量。”
潘公又想到了开肉案——这行买卖,说大不大,说小着实不小:屠场需用一名屠夫,两名手下;作坊里得有一个好上灶,洗刷烧火的两三个粗汉;肉案上要有三五个人操刀、阔切、片批、细抹、顿刀。生熟肉切割的花样甚多,人少了主顾等着不耐烦,这买卖便做不开;若是生意热闹,不独算账忙中有错,还怕刀手收了主顾的钱,顺手往油围裙里一塞。潘公盘算了多少遍,要开肉案,别的人都容易找,就这账台上,必得有个自己人照料,看石秀诚恳能干,正当借重。
潘公提到此事,石秀笑一笑说:“说起这个行当,我倒略知一二。”
事情如何不管,光是此时谈论,潘公便有遇着知音之喜。“怎的?三郎!”他问,“你也做过我的同行?”
“先父原是操刀屠户。”石秀说道,“后来先父亡故,我才跟了先叔贩卖牲口。”
“如此说,你也杀过猪?”
“猪不曾杀过,只是看得多了。自小吃屠家饭,如何不省得这个勾当。”
“这一说便成功了。”潘公喜不可言,“原不需三郎亲自下手,凡百行业,是内行便欺不得你,我只请三郎替我监督上下,用眼不用手就是了。”
“潘公这等说,我理当效劳,几时动手,只管招呼我!”
“说做就做,明日便动手。”
潘公是夙愿得偿,石秀则正愁着吃闲饭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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