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欲言又止,终于答声:“我晓得。”
话是如此,杨雄到底还是忍不住要说——自然是说迎儿,每每见她好倚着门框,张望行人,纵然不曾露出嬉嬉笑笑的轻狂样儿,毕竟不是良家妇女的行径。
“等我来说她。”潘公是“不哑不聋,不做阿家翁”的口吻,“俗语道得好,‘女大不中留’,你顶不得真。眼开眼闭个两三年,有相当人家,把她嫁了出去,也是主仆一场。”
他们翁婿论家常,石秀插不进口去,只是这样在想:杨雄和潘公说话都无避忌,这就是拿自己当一家人看的证验。转念到此,心中安慰,所以虽是与己不相干的闲白,也能听得下去。
迎儿倒又来了,大概是受了杨雄呵责,有些赌气的模样,一手掀开帘子,垂着眼说:“大娘来了!”
这一说,石秀首先站起来,垂着手站着等候。巧云人未进门,先来一阵香风,自然是头光面滑,打扮过了,身上是家常衣衫,只以剪裁得十分称身,又压熨得挺挺括括,看上去越显得俏丽。
石秀不敢多看,躬身说道:“嫂嫂请坐,待我拜见。”
“休客气。”巧云笑盈盈地答了这一句,转脸看她丈夫,“这位叔叔是——”
“我新结义的兄弟,姓石名秀,行三。你们叔嫂平礼相见吧!”
“平礼好,平礼好。”潘公连声接口。
于是石秀唱个大喏,巧云福了一福。见罢了礼,杨雄又说:“我与爹说过了,邀了兄弟家来住。我早晚在衙门里当值,家中不愁没有人照应了。”
“这自然好,只怕粗茶淡饭,委屈了叔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7页 / 共10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