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幸,天幸!阎婆惜在心里说,叫这黑厮鬼摸了头,自己说破自己的贼计!休得意,看老娘的手段。
于是她说:“你去取了原契来,我在此等你。”
她明知道宋江怕她离开的这一刻另动手脚,有意如此说法。果然,宋江觉得不能即时把这封信拿到手,无论如何不能放心,所以使劲摇着头说:“老实告诉你,不得书信,我不离此地。”
“不得原契,我也不还书信。你那霸道手段,休用在我身上!若无一个永断瓜葛的了断,休想我松手。”
宋江重重地透了一口气,下了决心:“你说永断瓜葛也容易,我写个字与你就是了。”
她就是要逼出他这句话,不过明明已可如意,却还做出不甚情愿的神态。“也罢!”她说,“你取笔墨来。我念你写。”
“你也会立笔据?”宋江惊异地问。
“怎么?不许我会?”
“许,许!”宋江摇着手说,“不来与你争。”
等把笔砚取了来,铺开一张纸,就这片刻的工夫,阎婆惜咬着指甲,已想好了一段话,便即清清楚楚念道:“立休妻笔据人郓城县刑案书吏宋江……”
“慢,慢!”宋江打断她的话问,“如何是‘休妻’?”
“自然是‘休妻’!不依我写时,你拿原契来。”
宋江心想,这贼婆倘若是个男的,倒是刑名上一把好手!就这一个“妻”字,把她那张原契打成废纸。告到当官,只问一句:“如何娶妻还有卖身契?可知这张契必出于捏造!”那岂不还落个假造文书、诬良为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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