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衰病侵寻的七十老翁,何堪受此打击,顿时奄奄一息了。
“逆子,逆子,陷我为反叛之臣!临侯,”他执着袁继咸的手,凄然垂泪,“我负你了。”
话完气绝。所有人马归左梦庚统率,他劫持袁继咸东下,在坂矶为黄得功阻遏了攻势。然而马士英还是不放心。
四月十九,弘光帝召集“御前会议”,研商战略。马士英仍旧坚持主防左军,但是请求备兵淮扬的却占绝大多数。
“左良玉原不该兴兵进逼,不过看他当初本上意思,原不曾反叛。如今该守淮扬。”弘光帝很有决断地加了一句,“江防兵不可撤!”
话刚完,马士英满面通红地抬起头来,指着主守淮扬的那班臣子,厉声说道:“这些都是左良玉父子的死党!他们蛊惑陛下,其言绝不可听。臣已调黄得功、刘良佐从江北渡江,防守采石矶。宁可君臣都死于清,不可死在左军手里。”他瞪大了双眼,患了失心疯似的狂喊:“有异议者斩!”
君臣相顾失色,一场“御前会议”就此草草终场。
听罢柳敬亭的陈述,侯方域忧郁地抬眼问道:“照此看来,扬州怕是守不住了?”
“那还用说?”柳敬亭忽然变得兴奋了,“抛开国事谈香姐。侯公子,你知道我为何来探监?”
“多承不忘患难,特来探视,感激之至。”
“不是,不是!见一面,有何意味。等我来说与你听——”
他扳着手指说了两件事:第一件,苏昆生已陪着李贞丽,重回秦淮;第二件,香君已被释出宫,但只是暂时的,教坊司转达上谕:随时要传唤入宫,一年不召,方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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