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禁地,一开始都不知道该迈那一只脚,陆景贤自是对内廷十分熟络,于是我便紧紧跟在他身后,他直行,我便直行,他拐弯我便拐弯,像个小媳妇似的……”李大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继续道:“就这样到了御书房。通报过后我二人入内,我在他后面学着他的样子跪拜,永平帝懒洋洋地叫了一声“平身”,我站起身来,这才看见旁边还立了一个中年胖子,面白无须,当是那司礼监掌印梁睿。”
“那梁太监看都没看过我一眼,一对绿豆眼一直挂在陆景贤身上,他先发制人,口沫横飞地指东厂有通贼之嫌,该查一查。陆景贤却一点不恼,不管梁太监说什么都被他机智化解。梁太监说他包庇手下私通叛逆,却在永平帝面前却故作忠心,是实实在在的阳奉阴违;他就指梁太监派人在杭州就给范成定罪,往小里说是不顾圣上“罪疑为轻”的教诲,有损万岁威望,往大里说怕是梁掌印自己心中就有鬼,更该查一查;梁太监又指东厂嚣张跋扈,眼里都没了圣上;陆景贤就说东厂只听命于万岁爷,你梁掌印成天盯着东厂监督那才叫僭越……诸如此类,总之两人你来我往,陆景贤是慷慨陈词,说得梁太监是哑口无言,羞愧难当……”
沉先生差点茶杯都没拿稳,小声嘀咕道:“这不都是欲加之罪,有什么区别吗?”
李大仁却似没听见,继续道:“后来永平帝听得实在不耐烦,出言打断了二人,说道:“行了,你们若只是这般毫无根据的相互指责,朕可没工夫陪你们闲扯。”刚才还毫不相让的二人立即停了下来,乖觉地垂手而立。”
“正在这时,御书房的门突然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高鼻深目的异域女子。我见了大惊,心想这御书房怎么可以未及通报就直闯进来?还是这样一个女子?再看向永平帝,只见他一见那女子眼睛都直了,立即从御榻上起身,走到那女子身旁,搂了过去。我看向陆景贤,见他微笑不语,心知这必是他的安排。永平帝圣心大悦,当下就要搂着那女子向外走。待走到御书房门口,回身看了一眼陆、梁二人,说道:“你二人若下次再有什么矛盾,不必向朕禀报,直接出去打一架。”又看向我,忽地点点头:“我看这人倒也不错,陆公公看人一向准。”这后面这半句话却又是对着那女子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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