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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盼着他来。
但又怕他提到,那些她害怕面对的东西。
她害怕甘松他们知道真相,失望而去。
他们会和怀王一样怨恨自己。
她不想。
可前些年害得怀王行走不能,她还能神色如常地伺候。
现在是怎么了?
面对甘松,她应该游刃有余呀!
不,应该是说,她现在已经不能理解,自己那几年究竟是如何过来的。
何谈继续游刃有余?
她袖子里揣着一面小铜镜,是鹦鹉喜欢的玩具。她用镜子折下日光,光斑投在影壁花墙上,它便会翻下架子,蹦着去追。
光斑照得高了,它才不情不愿地张开翅膀,扑腾着飞起来。
倘使它追不到,便会张嘴指责她:“笨蛋!笨蛋!笨蛋!”从来不反思自己。
没错,她确实是笨蛋。
若是将镜子掏出来照一照,照见的定然是满脸的心虚,以及恐惧。
哪里还能像原先那般,藏得那样不露痕迹。
降香丧气地坐在一旁,不想打扰蒋神医与甘松逗弄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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